2010年11月3日

「告別」與「不要告別」

有一首歌,在心裡,偶而,會幽幽想起。
那是李泰祥的「告別」。
昨天剛好在報紙上看到了馬世芳(先生?)寫的文章,關於「告別」與「不要告別」這兩首歌,才知道原來這兩首歌有相關,偶而還會搞錯。但「告別」卻是李泰祥為了與「不要告別」告別,而做的歌。作詞者-李格弟,另一個名字與身份是-詩人夏宇。
寫下我比較喜歡的「告別」歌詞:

我醉了,我的愛人
在你燈火輝煌的眼裡
多想啊,就這樣沉沉的睡去
淚流到夢裡,醒了不再想起
在曾經同向的航行後
你的歸你,我的歸我…


另一首,「不要告別」,作詞者,是你我都很熟悉的陳平—三毛

我醉了,我的愛人
我的眼睛有兩個你,三個你,十個你,萬個你
不要抱歉,不要告別
在這燈火輝煌的夜裡
沒有人會流淚,淚流…

我醉了,我的愛人
不要,不要說謊
你的目光擁抱了我
我們的一生已經滿溢
不要抱歉,不要告別
在這燈光輝煌的夜裡
沒有人會流淚,淚流…

如果你知道這首歌怎麼唱,可以試著大聲的唱一唱,我覺得,「告別」適合從靈魂裡大聲的喊著唱。

2010年9月25日

Wanda

認識Wanda是件很神奇的事。
我的朋友范范也在問我,那位常在你部落格留言,英文寫得很好的Wanda是誰啊??
簡單的說,Wanda是透過網路認識的朋友,但是,在我心中,Wanda可不是普通的網友啊!
認識Wanda其實是因為Wanju(Wanda與Wanju可能也很有緣份,因為他們名字很像)我在鎧爺的部落格上看到了哈露的抗癌日記,潛水一陣子的我忍不住留了言,鎧爺部落格上許多的人都開始為Wanju加油,Wanda是其中最熱心,而且一直持續給Wanju溫暖與鼓勵的人。
讀到這裡看起來,Wanda好像都跟我沒有直接關係,妙就妙在Wanda真的是一個充滿了能量與熱力的人,不僅是Wanju得到了他的力量,連我這個啦啦隊都受到他的關愛。可能因為磁場接近,素未謀面的我們就在網路上成了朋友。
雖然不清楚對方長什麼樣子,但Wanda開始在我們的生活裡灑下了化學元素,我們開始聽這位姐姐說話,開始感受她的光跟熱。不管我們在部落格發表了什麼,Wanda幾乎都在第一時間留下他給我們的訊息。
要持續對不認識的人付出關心,並不是件容易的事,但我一直看到Wanda對我們,對家人,源源不斷的熱量,在我的想像裡,Wanda應該是個溫柔到不行的人,應該常常是團體中的Leader,但不是張揚或是強勢的那一種。
Wanda,終於要在七月回到台灣探訪親友,聽說她的Schedule排得很滿,但我還是掛到了號(應該一個月前就預約了吧!)。
一直很期待這一天,希望可以當面謝謝她,對素眛平生的人可以這麼關心。
看到Wanda的第一眼,老實說一點也沒有是第一次見面的感覺,可能平常一直在網路上交談。我們站在Wanda家族婚禮的會場門口聊了起來,後來Wanda的先生來了,Wanda的帥哥兒子也來了,這種感覺很奇妙,因為之前我只能在網路上看到他們的人名,但今天他們就在我面前,還很自然的跟我聊了起來…不過我的結論是:他們一家都是好人。因為他們一直找話題跟我聊天,讓我一點都不會不自在…。
這次跟Wanda見面就在一個非常奇特的場合裡以20分鐘的時間結束了,Wanda真的就跟我想得一樣,溫柔但是…飽滿…而且…愉快…讓人像是身處在和風裡的感覺…
我希望Wanda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能量與溫暖,然後我很貪心的想,能夠一直擁有Wanda的關心。(呵呵呵)

2010年6月1日

龍哥做過的最浪漫的事







龍哥是公司的製片,在公司建立了一個綠洲,每個人都喜歡到他們的房間去喝個茶,交換些八卦,然後在精神被撫慰的情況下乖乖回去繼續打拼。
這樣的風土也許是外商公司無法理解的,但據龍哥說,他特別放的圓桌,可以讓每個來到這裡的人心平氣和。
跟龍哥熟起來應該是做H客戶開始。
他可以說是我的戰友之一。因為我們一起歷經神田的震撼教育,他看我無數次的眼淚,而他有壓力時容易變得不知如何是好,那時我就會給他建議。所以我們工作時有一定的默契,即使我知道他有一些缺點,但是我一直相信,一起解決才叫伙伴。
這個月,他因為某些因素必需離開公司,我一直到最後一刻才知道,知道時已經什麼都無法做了,所以很傷心。
我看過他為了去追偷拍車子照片的人而飛車數十公里,終於搶回(因為未上市的車是不能曝光的,拍廣告時常會被偷拍,製片是現場壓力最大的人),在車子拍片受損時他怎麼跟導演一起解決,車子拍完時他一定親自護送還車,不管多晚從不假手他人…我看過他把客戶的商品看得比自己還重,所以我非常無法接受他必需要走的這件事。
其實我是個不太輕易表現自己感情的人,所以大家平常不太敢「造次」。即使在公司的年數久,我跟龍哥的交集並不多。工作相處時間多了,龍哥才跟我說,他平常紓發壓力的方法是到郊外去畫畫,寫生風景。有時在某次的TVCF跟拍之後,就會收到他拍的照片,都是跟拍時拍的風景。他也很隨性,給的時候常常是一大堆一起給。
龍哥做過一件很浪漫的事,是我一輩子都會記得的。
某天深夜看完片子,龍哥要我坐上他的車,他要讓我看一樣東西。(乖乖!當時我心裡還有點七上八下,不知龍哥要幹嘛,雖然我知道他人很老實)
他把車燈打開,叫我坐上助手席後把眼睛閉起來,我只聽到他打開後車廂,彷彿取出什麼東西的聲音,過了一陣子他在車外大叫:「masa,可以張開眼睛了!」
哇!龍哥站在車燈前,手上拿的一大幅的水墨畫,從筆觸來看應該是他自己畫的…被車燈照亮的龍哥的臉笑得好開心啊!!
老實說我當時有點惶恐,因為我知道能在深夜,用車燈欣賞一個人顯然很自豪的作品,有這樣的待遇,是龍哥看得起我啊…而且越知道禮遇背後的真性情,更讓人擔待不起…。不過我還是很鄭重的稱讚了龍哥的畫,因為看起來真的很不賴!
這件事在我心裡留下很深很深的印象,因為龍哥在夜晚車燈前的笑容讓我知道他開心得非常真實,他願意讓我看他的作品,代表他把我當成可以「真心交陪」的人。
雖然在後來的工作中,我們還是會為了立場不同而互相要求,但是,我一直很感謝,那個夜晚讓我有這樣特別體驗的,我的戰友-龍哥。也許未來無法再並肩作戰了,但看到每個離開這兒的人似乎都有了不同的好的開始,我在心裡也衷心的祝福龍哥,能夠笑得更加快樂與燦爛…

放幾張龍哥拍的照片,當成是紀念…

2010年5月7日

我阿嬤

4月21日凌晨,我的阿嬤離開了我們。
那個時候我在辦公室裡趕著二天後要提案的企劃書。
等我2點半寫完了企劃書,回到家打給趕回宜蘭的爸媽,才知道阿嬤已經在2個小時前辭世了。
去世前的2個小時打給爸爸時,他說已經在幫阿嬤換衣服了,可能不樂觀。我心有點著急,是不是要馬上趕回去呢?但兩天後那個提案要用日文寫企劃書,這陣子大家工作滿檔,我想我直接用日文寫可能比較快,也可以幫大家Share工作量,所以當天晚上我一直很專心的在做Power point。萬一沒做完,明天怎麼跟大大老板過?後天要怎麼去提案呢?而且萬一阿嬤真的走了,我就要請假了,企劃書怎麼辦…。
在我快馬加鞭趕企劃書的同時,阿嬤走了。
最後一次見到阿嬤,是一個禮拜前。她住在羅東聖母醫院的安寧病房,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昏睡。不過見到我的時候,她是清醒的,還像個純真的小女孩一樣,開心的綻開笑顏,叫了我的名字。姑姑說,一大早阿嬤就問她是幾月幾號,還要她拿筆過來記下日期與時間,然後跟她說下午要回家換衣服,有人要來接她去玩。姑姑說她心中一驚,莫非大限已到?
我們心中忐忑不安,但那一天平安渡過…。
隔一天是周日,下午我跟小弟代替爸媽看護阿嬤,讓昨晚沒睡的爸媽先回去休息。老實說我從沒照顧過病人,面對阿嬤時好時壞的狀況,我很怕有什麼閃失。那一天下午,趁阿嬤睡著我走過醫院長廊下樓去買咖啡。那天是個有大太陽的悶熱天氣,周日下午的醫院人很少,感覺午後安靜的醫院有種無奈。
我邊走邊想,在這麼晴朗的午後卻得待在醫院的病人,以及他們的家屬,心情應該也非常的無奈而滄涼吧…。我突然想起村上村樹的「挪威的森林」,綠跟渡邊在醫院照顧綠的爸爸的情景,我也彷彿感受到了那種周日晴天午後醫院的絕望…。
咖啡喝到一半的時候阿嬤醒了。阿嬤好像有點不舒服,我跟弟弟連忙叫醒一直幫忙照顧她的外佣美珍,也請護士先來打針,弟弟比我會照顧阿嬤,一下子幫她翻身一下子摸摸她的頭髮,而我只能握住阿嬤伸出的手…。
老實說,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握過阿嬤的手了,聽姑姑說,阿嬤經常會伸出手來要握住人家的手,這天下午也是這樣。我想應該是需要一種安全感吧!阿嬤的手溫溫熱熱,反而讓我忐忑的心變得非常踏實。阿嬤發出一些囈語,我跟弟弟一人一邊,拼命回應她的話,有些真的聽不出來她說的是什麼,但我們很拼命跟她對話,聽不懂的就講些其他話題…而阿嬤的手就一直那樣緊緊的讓我們握著,一直到爸媽再度回到醫院…。
而這一天阿嬤的手的溫度,就成了我與她之間最後的溫暖。
不過,那溫度的確實感,一直到現在,都在我的心中,留著。

2010年3月12日

因為全球的環境問題,從去年一直到今年,氣候一直產生劇烈的波動,波動程度讓最無感的人都隱隱擔心,我們未來到底會面臨什麼樣的風暴?
美國東岸下起了大雪,歐洲下起了大雪,台灣在攀高30度之後驟降到6度,日本也在日前下起大雪…雪,如果不是氣候變化得這麼讓人害怕,還真是個美麗的東西…
第一年在日本唸書時,妹妹來找我,當天晚上居然下起大雪,而且積雪量還是日本25年以來最深的。換了很多趟車才來到鄉下我住處的妹妹非常的開心,跑到外面堆雪人,我卻一直記得,妹妹興奮的臉。我跟妹妹感情很好,體型身高又接近,從小到大都是衣服交換著穿,因此我們比別人衣服多一倍,擠到衣櫃塞不下。這一次妹妹來我們一起到許多地方旅行,才遇到安排我到東京去相親的真弓小姐。
雪,下在我唸書的廣島鄉下,總是帶給我靜謐的感受。
下雪之前,會看到天開始變陰暗,雲一層一層積厚,這時候空氣就會開始變安靜,不久,雪開始慢慢飄下,一點點到越來越密,雪不像雨,雪沒有聲音。但會一點一點,把這個世界的聲音都吃掉。
看著窗外的雪,你會這麼覺得,雪把所有的聲音都吃掉了。
小時候看安徒生童話,讓人印象深刻的除了小美人魚,還有雪后。雪后把所有人的心都封凍帶走了…後來看到一本書說安徒生的童話其實很殘酷,仔細回想,還真的是殘酷啊!但還是小孩的時候我只看到浪漫的王子與公主。
不過,我很喜歡看著雪無聲的下。在租的小房間裡,點著媒油爐,或將身體縮進棉被暖爐(こたつ)裡,也是我很美的記憶。相信應該也是很多曾住在日本的人很難割捨的記憶,就跟你一縮進去就很不想出來一樣的,難以割捨。回國時一度很想把這暖爐運回台灣,覺得這種爐在台灣濕冷的天氣裡應該很有市場啊!
雪緩慢的下,也會讓全世界的步調慢下來,我喜歡在這樣安靜又緩慢的世界裡,看著雪,寂靜的下。

2010年1月28日

遇見天使

那一年,我面對生命中第一個困頓,選擇關閉了自己,每周六去修中文系張曉風老師的創作課,努力的把自己的傷,寫成文字。然後就有那麼一天,曉風老師在發回我的習作時,淡淡的跟我說,你的這篇小說寫得不錯,我幫你拿去投稿青年日報了,應該○月○號會登出來,稿費應該會有8000多元….。
對寫作懷抱夢想的我,知道是老師幫了我的忙,不然,那青澀的習作怎麼可能見報,還得到不錯的稿費呢?是老師對走在深谷中一直無法出去的我,伸出的手…
然後,在文藝營裡,那位長頭髮的男老師在看完我交出的小說之後,特別把我叫去他面前,輕輕的告訴我,你要試著走出來啊….。素昧平生,我只當他3天的學生,但他卻那麼敏銳的察覺了我的憂傷,還大方的伸出了手…。
總是在你走過生命幽谷,或者重要的時刻,就遇見了天使啊….
最近,一起工作了5年多的米奇堡要被調回日本電通了。從5年前第一次見面,她跑到我桌前一臉純真的跟我打招呼,到現在協助我管理一個部門,我們共同經歷過的歷史,已經是本田風雲中的2/3。
假日加班兩個人她補我的不足,我補她不足,卻總是很快可以把企劃書順出來,出差我們總是被安排在同一房間,了解彼此的習慣,認識她的家人,也幾次看到她因為想家流下淚水…不管在工作上,或是Private,我們都很親近,她也總是傾聽我的不滿與抱怨的那個人。許多無法跟部下或同事說的事,我都會跟他分享(不然,很容易變成四處流傳的八卦啊),她也會客觀的給我許多建議,不知不覺之間,對她的依賴越來越重,沒有她在的場合,我甚至會沒有安全感。一度,我還直接跟他說,你應該是上天派來給我的天使吧!
整理照片的時候,才發現,每張照片她幾乎都站在我的旁邊….不管哪一個時期,哪一種髮型哪一個場合,我的旁邊都站著她…看到一大串的照片攤在我的面前,我一邊整理一邊忍住眼淚,雖然你一直知道,有一個人在你身邊支持著你,但當這個事實以你眼睛可以看見的具體形態出現,我還是感覺到絕大的震憾。
那不是守護的天使,是什麼呢?
必需留在這裡,目送著她往前去的心情,相當相當複雜。知道必需放手,知道她的人生還有很多很多的可能,越了解她愛惜她,心情卻越複雜。我知道,不管我心裡有多不捨,我都必需表現出樂觀其成的祝福,而且比任何人都要用力才行。

我們不斷的往前行進,在未來,我們還會遇見許多的人,有人只是萍水相逢,有人在你的生命裡,陪你一段。我想,我們應該都不會忘記這些曾經在你生命中棲息的天使。
目送著你所重視的人往前進雖然淒涼,也不要忘記讓自己前進。
最後這句,是我要對自己加油的話…。

PS: 我也曾經想過,我能不能成為誰的天使呢?給他翅膀,陪他飛翔,或者,當他要走過低谷,我能不能陪著?至少,當他想起來的時候,因為我,而能不畏懼的快步走過深谷?
但是當別人的天使,顯然困難很多啊…

2010年1月14日

真正的試煉-深夜的爭執

真正的試煉-深夜的爭執

比到了稿,真正執行的作業才磨人。
比稿感覺是先鋒部隊開了路,真正的執行就是後面所有的兵都要上了。
距離預定開始宣傳的日子,我們只剩3-4個月的時間,而除了企業廣告還有車種上市廣告。比稿時只比了大的項目,但真正要執行時,所有大眾媒體宣傳的東西、Showroom要用的海報及display,銷售人員要用的型錄,發表會、還有那個超級Event-Moving showroom的執行都跑出來了。水野先生說,他們在7個月內生產出車,我們當然也要全力上緊發條。
一開始的營業人員除了我之外,我的總監,還有就是另外兩個會說日文的女生-禮禎與Mikky,總共四個人,這算是第一代的Honda Team。
創意的部份則很精彩,因為神田CD的要求完美,而且很少有人經得過他的挑戰與質疑,所以我們一直在換CD,以及徵人,以前仆後繼的方式。
其實,整個Campaign說是以神田CD的創意在運轉也不為過。好的創意需要好的執行,所以神田CD的日本Team幾乎以一個月在台灣2周以上的比例監督著我們台灣Team的作業。日本電通有一個創意執行producer的角色(平面也包括再內喔),因為創意主要負責想創意,執行時就由他站在創意的角度,與業務一起安排拍攝以及執行的細節。
因為是第一次與台灣的Staff合作,感覺得出來他們不太能信賴我們,所以很多細節都問得超級仔細,不過也因為如此,讓我也一直追問合作的廠商,龜毛到大家都無法招架。
不過,這位producer後來因為預算考量就不來了,神田CD Team御駕親征,自己下海來監督執行所有細節。
TVCF由神田及KUMI小姐輪流負責,平面由芝崎あにき(ANIKI,我大哥)負責。不過我懷疑神田CD根本就喜歡上了台灣,所以他兩邊都會看,常常找機會來出差。
先引發中日衝突的是TVCF。
神田CD要求很高,不管是TVC還是平面,都要找台灣頂尖。平面部份他要求的是台灣會拍人物,而且是會拍像「人間」那種鏡頭故事性及語言都有豐富的攝影師。TVCF的導演則是在他看遍台灣導演作品集之後選定了鍾導。
在我們跟鍾導Brief完畢,鍾導洋洋灑灑畫來了製作腳本,我們看完覺得很棒傳給神田CD之後,神田CD居然說他要親自來台灣一趟跟導演溝通。因為他無法理解導演為什麼要多加那麼多跟原先創意無關的鏡頭…我們傻眼了!台灣都是這樣的啊!創意先想創意腳本,然後交給大導演發揮,最後完成一支大家都滿意的片子。
但是在神田的心裡,那些導演要拍的,空著的停車場,或是搖擺的鐘,都會影響他的故事構成,所以他質疑,導演根本沒聽懂我們的Brief。在親自飛來跟導演重新說明,導演也當場提出看法的同時,兩個人當場就拗在那兒。為了最後一個鏡頭:男人到底要不要抬頭看H的Showroom招牌,硬生生在晚上從8點卡到11點多,真的不誇張,導演到最後說,那我拍兩種到最後剪接時再看好了,但神田更生氣了!他說導演這種說法不負責任,他很懷疑導演到底懂不懂他想表現的!
氣氛因為夜已深卻執著在一個景上面而顯得無比焦燥,有個性的導演最後拂袖而去,我們大家也退到當時ECD曙初的房間,ECD憤憤難平,木暮先生出來打圓場,他說神田CD這次太過份了,請大家原諒。大家在抱怨了幾句之後就紛紛離去,因為夜真的晚了,我們的會議已經從晚上6點開到了12點,晚餐就是夾雜著一個便當在會議的細縫吃掉,大家在爭執之後都累了。
另外一次爭執也發生在半夜。
那一次我們約好去導演那兒看他準備好的資料,記得是我們請導演準備的,導演跟我們約半夜11點去看,但到了現場,導演卻沒有準備我們要的某項資料,神田CD當場又大發雷霆,甚至質問我是不是沒有傳達給導演。我當場覺得非常的委屈,因為真的是導演不想理神田CD那麼Detail的要求所以沒做功課。
回到辦公室已經很晚,2點多了吧…在木暮先生的面前,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拼命流,我又要翻譯又要開會又要做事又要幫創意盯進度,我是招誰惹誰了?我大可以都丟給創意負責的啊…一邊哭我一邊跟木暮先生抱怨,而且我沒那麼厲害…面對一個女人深夜對著他淚流不止,木暮先生顯然也很困擾。不過他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安慰了我一下。「成熟的女人不流淚」,我一邊勉勵自己一邊擦掉眼淚,隔天又是一條活蹦蹦的好”悍”!。(不過masa=愛哭,可是有口皆碑啊~)

TVCF的作業惹來許多磨擦跟爭吵,平面的作業我大哥芝崎要求的精細度,則是讓我開了眼界。還有很多在提案時,木暮跟神田要我們做到的事,真的是一再的讓我們突破了極限,這等下一篇慢慢談。

在所有活動開始之前,我們又陸續補了3個人-查理、高、Mosa與安倍。(禮禎與安倍後來結婚,成為第一個team couple,現在都有兩個小孩了)這算是第二代的Honda Team。其中,查理是業務大總監,因為我原來的老板們,在不堪折磨人的作業,以及深夜加班,老婆鬧家庭革命之後紛紛求去,只留下我跟另外兩個女生。後藤副董幫我們面試了另一位總監,以及其他人來加入作業。初期,我們就在一邊打一邊折損,一邊補人的狀態下度過….。